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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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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了!你怎麽會這麽做,教會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那些自以為正義的警察!”波克船長聽了斯特利輕描淡寫的描述驚駭道,“你這不是在給自己下圈套嗎?!”

斯特利卻不以為然,一面翻著亨利神父遇害的報紙,一面悠閑地吃著糖果,被波克船長問得急了,這才擡起頭來道:“沒關系的,同名同姓的人多著呢,更何況為了偏遠邊鎮的一個小小的神父,教會未必會大動幹戈的,您何必如此著急忙慌的!”

“是,話雖然是這麽說的,可我看我還是送你出國去避一避,也順便接收些生意,為將來做我的得力臂膀做準備!”波克船長卻未放下心裏,左思右想下了決定道。

“那艾莎呢?”斯特利聞言認真了起來,問道。

波克船長想了想道:“艾莎不能去,太危險了,還會分你的心!”不過他見斯特利有些執拗的目光,讓步道:“這樣吧,你先隨我一起回宮廷,接受些上等人的訓練,在那裏我會好好安頓艾莎的,你放心!”

斯特利聽到這裏,放下了對艾莎的掛心,口中玩味著“宮廷”兩個字,目光透過威廉號的船窗望向外面一望無際的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蔚藍海洋。

“歡迎歡迎!歡迎威廉親王回宮廷來!女王陛下正等著接見您呢!”一位兩鬢銀白的老者迎著宮門前一輛剛停下的馬車中的波克船長一行人走來,邊走邊熱情歡迎著新任的威廉親王。

波克船長聞聲急急下了馬車迎了上去,不好意思道:“勞合首相大人,您老快別這麽稱呼我了,我何德何能讓您老來接我呀,而且女王陛下還未正式任命呢!”

勞合首相卻仍然親昵地伸手扶住波克船長道:“這些都是遲早的事,威廉親王就不必謙虛了,來,請!”說罷,拉著波克船長一起向王宮走去。

勞合首相和波克船長身後跟著斯特利艾莎等一行人,艾莎剛踏進宮門就忍不住悄聲對身邊的斯特利道:“斯特利,王宮好大呀,還這麽漂亮的,比我們家的紅屋好看了不知幾百倍!”說完這些話的艾莎不禁羞紅了臉低下了頭,有些為自己的淺薄見識羞愧,可原本已經做好被斯特利笑話的她卻好久都沒等到斯特利的笑話,艾莎不禁疑惑地擡頭去看斯特利,卻只見斯特利雙眉緊皺,上下打量著華麗宏大的王宮,毫不為宮廷的美麗奢華而驚羨欣賞,黑亮的眼中只有警戒。

“咣當”一聲清脆的瓷碗被打碎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隨即一陣呵斥聲打斷了一行人的步伐“不長眼的狗東西,爵爺我是你能隨便撞的嗎!”。緊接著又是一聲響亮的打耳光的聲音,一位宮女苦苦求饒著,那個囂張的爵爺卻仍是不依不饒的,對宮女極盡打罵,頗有些意猶未盡般。

事情的發展讓波克船長不滿地皺了皺眉,而勞合首相卻似充耳不聞,在一旁觀察著默不作聲。

“敗事有餘!”斯特利不經意地說了句話,讓艾莎疑惑不解:“斯特利,你說什麽?”

斯特利卻沒有回答,而這時,波克船長又邁開了步伐,卻不是朝著宮裏走去,而是向聲音的來源處走去。勞合首相見了,命令餘下的眾人都原地待命,也跟了上去。

“表哥,你怎麽來了,我還打算去門口接你呢,都怪這賤婢,你看我為了迎接你專門換的絲綢緞子都被燙壞了!”聲音遠遠傳了,讓站在原地的侍從宮女們開始不滿地竊竊私語起來。

而這時艾莎終於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她恍然大悟道:“呀,我想起來了,這是喬治吧,那個笨蛋!”

“嗯。”斯特利點了點頭。

“斯特利你剛才就在說他呀,你的記性可真好!”艾莎敬佩道。

艾莎還想和斯特利講些什麽,遠處波克船長的勸解的聲音傳了過來:“喬治,別計較這些芝麻小事了,你喜歡絲綢,我從中國帶來了很多上等的貨,你要多少就去挑多少。今天是表哥我回宮廷的大好日子,你就別生氣發火了,來,隨我一起走吧。”

“是呀,克魯爵爺,女王陛下還等著召見威廉親王呢!”勞合首相應和的聲音。

“好吧,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就先放過你了!”喬治惡狠狠地對宮女撂下了句話,之後三人便一起走了過來。而他們的身後那個宮女顫抖著磕頭謝恩道:“謝謝威廉親王,謝謝克魯爵爺!”磕頭聲咚咚作響。

而一直很是平靜的斯特利在聽到這話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馬上波克船長、勞合首相和喬治已經匯合了眾人,開始向前走去。

在經過噴泉轉角時,斯特利特意望了望還在咚咚作響的地方,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宮女還在原地磕著頭,潔白的大理石地磚上,刺眼的濺著幾星血紅。

斯特利眼中閃過不忍,回過身,正對上同樣回首望向那名宮女的波克船長,斯特利喃喃道:“原來如此!”而一旁的艾莎再次聽到斯特利的自言自語卻有些見怪不怪了。

過了不久,就到了恢弘的宮殿的大門口,通傳官見了眾人在宮門外大聲傳報:“女王陛下,波克威廉求見!”聲音洪亮且帶餘音。

“女王陛下傳波克威廉覲見。”馬上有一位嚴肅端莊的女官出來傳達了女王接受波克船長一行人覲見的旨意,於是波克一行人便跟隨著女官進入大廳。

進門時,門口守著的宮女小聲地對隨行的眾人提醒道:“低頭,別直視女王陛下!”見眾人都聽從的低垂了頭之後便放眾人進去了。

進了大廳來到正中央,波克船長行了屈膝禮恭謹地對上方的女王陛下道:“尊貴的女王陛下,波克威廉向您問好!”

“別客氣,波克船長,按輩分,我還得叫您威廉表哥的。”在波克船長問好後,一陣悅耳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那好聽的聲音不禁令斯特利好奇地偷偷望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女王陛下,只見她纖長的睫毛映襯著一雙碧藍的眼眸,嘴角時刻帶著若隱若現的蒙娜麗莎式的微笑,微卷的金發自然下垂,那象征著無上權力的王冠穩穩地高戴在頭上,和一頭金發交相輝映,整個人就是坐在那裏就顯得雍容華貴,好似散發著萬丈光芒,令人不可逼視。

這時女王陛下似乎察覺到了有人的打量,將目光移向波克船長的身旁,“咦,威廉表哥,這兩個小孩是?”女王陛下疑惑道。

“回女王陛下,這兩個孩子是臣在回途中收養的,他們倆家人都不幸逝世,孤苦無依,幸得臣領養,才免遭被人販子拐賣的厄運。”

“原來是這樣呀,威廉表哥,你可真有愛心!”女王陛下微笑地向波克船長點了點頭,稱讚道。

“女王陛下,喬治克魯向您致敬!”一旁的喬治見波克船長如此受到女王陛下的賞識忙上前請安搶話道。

女王陛下聞言,頷首道:“克魯表弟,免禮。”

勞合首相也請安道:“臣勞合願女王陛下永遠安康!”

“首相請起,看座。”女王陛下對著眾人都點了點頭,向侍立的侍從吩咐道。眾人感激謝過女王後紛紛入座。

“女王陛下,您的紅茶好了。”一侍從上前向女王道。

女王點了點頭:“那就送進來吧,順便請三位大人一起品嘗。”

侍從領命,接著就魚貫進入一群手捧銀制茶具的宮女,在安放好茶具紅茶後,各宮女安靜地侍立一旁,準備隨時添茶侍候。

女王看著各人面前裊裊的紅茶面帶微笑邀請道:“各位,一起品嘗下這來自遙遠的東方的沁人心脾的紅茶吧。”

“謝女王!”眾人感激道謝,便也隨著女王端起了小巧精致的瓷杯。

女王看著眾人淺淺品味的樣子,很是欣慰,可當女王的視線環顧時,女王好看的眉頭緊緊一皺,她伸手拉過站在她身側前一直作垂頭狀的一名小宮女問道:“薩拉,你的頭是怎麽了?”

小宮女惶恐地跪了下來,低頭懦懦答道:“女王陛下,這是奴婢不小心磕到了。”

女王顯然不相信薩拉的話,她起身扶起了薩拉又問:“薩拉,別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告訴我!”

可薩拉卻只是垂首搖頭不語。

女王見問不出什麽有些惱怒,可看著薩拉欲哭不哭的樣子有不忍再次逼問,便回過身呵斥身遭的其他侍從宮女道:“你們是不是有誰欺負薩拉了!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麽一呵斥,一位老成點的宮女出列,上前來到女王的身邊,在女王的耳邊說了起來,馬上女王便知曉了剛剛在宮門外發生的事,老宮女說完又退了下去。

聽了老宮女的訴說,女王不悅地望向喬治,威嚴道:“薩拉是我的宮女,就不牢外人費心教訓了,你說是不是,克魯爵爺!”最後四個字女王說得一字一頓,威脅之意顯露。

可惜喬治卻還是處於不知就裏中,他重重地將茶杯砸在桌上道:“誰這麽大膽,竟敢教訓女王陛下您的宮女,女王陛下這個國家都是您的,都由您來支配,若是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替您好好教訓他!”

女王好笑,卻還是要替宮女薩拉出口氣,便順勢而下道:“這樣的話,來,薩拉,您來向克魯爵爺道謝,謝謝他如此仗義執言,為你打抱不平!”女王似譏似笑地拉過薩拉的手道。

喬治驚喜,還以為自己的恭維拍對了女王的馬屁,可他一擡頭看到那名宮女薩拉時,臉色頓時忽青忽白,好不精彩。

馬上喬治明白了女王陛下的敲打,慌張下跪道:“女王陛下,臣忽感不適,請容許臣先行離開!”

“準。”在女王開口同意後,喬治便急急忙忙地狼狽退下了。而女王看著喬治倉皇的背影失望地搖了搖頭,繼而吩咐道:“來人,請陶潤禦醫。”。見侍從馬上離開去請禦醫了,女王又招手讓薩拉過去,關切問著。

而下方的眾人看著喬治吃癟,看著小宮女一躍成為備受女王陛下寵幸的宮女都只是作壁上觀,默不作聲。

“陛下,陶禦醫到了。”離開的侍從歸來了,也領來了位白發皚皚,黃皮膚的老者,老者見了女王拱手作揖問好道:“臣陶潤,向女王陛下請安。”

“陶禦醫不必多禮,請您來為薩拉看一看吧。”

“好。”陶禦醫看著女王所指的小宮女應聲答應,肩挎著藥箱上前去為薩拉探看起來,須臾,陶禦醫在經過望聞問切後道:“不妨事,只是擦破了皮,待臣為這位薩拉小姐用些草藥敷上三五天就會完好如初,絕對不會留下傷痕的。”

薩拉聽了很是感激:“謝謝陶禦醫!”女王也滿意地微微一笑。

女王回過身來,又為波克船長介紹道:“威廉表哥,這位是大清國派來的禦醫陶潤陶禦醫,他的醫術十分高超,只用藥草就可以治療疾病,很是神奇,不知你來往東方與我國,可曾聽聞過陶禦醫?”

波克船長聽了女王的介紹,忙起身對陶禦醫也作揖道:“原來您就是東方古國赫赫有名的陶潤陶禦醫呀,陶大人,失敬失敬!”

“不敢,老夫一介醫者,怎敢受威廉親王如此大禮,折煞老夫了!”陶禦醫看著作揖的波克船長忙也回禮作揖道。

女王陛下似是對兩人的謙讓很是好笑,微笑著道:“兩位就都勿須多禮了,在過會兒親王頒封典禮就要開始了,威廉表哥,勞合首相,陶禦醫,我們一起走過去吧。”

“是。”眾人應聲,於是在薩拉的攙扶下,在眾人的擁護下女王帶頭走在了去內殿的路上,身後波克船長、勞合首相和陶禦醫等跟在後面,而斯特利等由波克船長帶入的一行人則被安置到了一間屋中休息。

到了房間,艾莎好奇地偷偷問了帶路的宮女道:“姐姐,為什麽女王陛下身邊的那個小宮女姐姐這麽受女王陛下的重視呀?”

宮女也不藏著掖著道:“這是因為薩拉替女王陛下擋過子彈的!”

艾莎驚奇:“擋子彈,替女王陛下!這是怎麽回事呀!”

宮女滿意地看了看艾莎驚奇的表情,娓娓道來:“原本薩拉只是一戶有錢商人的女兒,她的父親靠航海起家,卻不幸失事失蹤,薩拉為了維持家中的生計自願入宮來服侍女王。而就在去歲的一天裏,有前首相餘黨潛入宮廷刺殺女王,還向女王陛下開了一槍,當時多虧了一旁服侍的薩拉舍命相救,為女王陛下擋了一槍。當時薩拉真的是命在旦夕,幸好中國神醫陶禦醫醫術高超,起死回生,才將薩拉從死神的手裏奪了回來,也因此女王陛下待薩拉尤其不同,寵幸十分,連朝中的事情女王陛下都會詢問薩拉的意見呢!這事就連朝中的大臣都略知一二!”

宮女意猶未盡地與艾莎分享八卦後又匆匆離開去忙活了,留下艾莎若有所思道:“這位薩拉姐姐可真是勇敢,而且還很漂亮呢!你說是不是,斯特利?”斯特利也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傍晚,斯特利一行人被帶到了王宮門口等待。不久,禮炮轟鳴,煙花齊放,整個王宮異常歡快。正在眾人沈浸在這五花十色的絢爛煙花中時,一侍從匆匆趕來向眾人傳話道:“威廉親王被女王陛下留宴,你們先回去吧。”

於是波克船長的隨從便帶著斯特利和艾莎去了親王府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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